为何要做岭南人？

◎ 作者：大唐梁金吾

◎ 图片：图虫创意、摄图网

初夏，从高空俯瞰，罗浮山就如同一片绿色海洋。

1094年，年近花甲的大文豪苏东坡因遭政敌报复，被贬黜惠州。

自从来到这里，苏东坡就把自己玩味世间的人生哲学发挥极致。

在罗浮山下，他发现了一种“轻红酽白”的水果，尝之味道甘美，令人欲罢不能。

这就是荔枝。

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

东坡名句，千古流传，时至今日，岭南水果的王者，仍非荔枝莫属。

荔枝树是种对生长环境特别挑剔的物种。

它喜温喜湿，喜光向阳，最适宜生长在黏性较强的酸性土壤中。一般情况只要满足这两种特性，大多处于成熟期的荔枝树便能存活下来。

但，以上两种基础条件对于尚处于花芽期的荔枝树而言，还远远不够。

开花期的荔枝，需要相对低温通风且湿润的环境。如果天气干热抑或有强劲的北风，荔枝就会立马停止生长，若花果期还遇到些阴雨绵绵的天气，荔枝甚至会造成落花落果，影响全年丰收。

因此纵观全球，除了位于亚热带及热带季风区的中国南方、印度、南非、澳大利亚、马达加斯加等国家和地区外，能全年满足以上条件的区域并不多。

荔枝分布图，来源：锦绣人文地理

在我国，荔枝大约只分布在北纬18至28°之间的广东、广西、云南、贵州、四川以及福建、台湾等地。

在这些产区中，以两广为主的岭南无疑是其中最适合荔枝生长的一方乐土。

孕育荔枝的岭南，靠的并不是一座山的庇荫。

岭南之“岭”，由湘、桂、赣、粤交界的五座大山组成。

它们虽非一气呵成的连绵山脉，却又与周围群山携手组建山系。

这便是南岭山脉。

南岭，来源：图虫创意

在南岭诸山峰的庇护下，岭南自古就是一块靠山抱海的“福地”。

夏季，广东天气炎热，雨水充沛，高温重湿的条件给了荔枝极佳的生存环境。

迎着世间第一缕阳光，荔枝在战国时代便广泛分布在岭南的丘陵间，等到人们的唤醒。

早期的野生荔枝酸涩乏味，经过多年的人工训育，这种红里透白的水果才绽放出沁人心脾的甜。

因口味独特，自南越王赵佗定都广州起，荔枝就被列为贡品，成为当时各大贵族最喜爱的应季水果。

荔枝，来源：图虫创意

南越王赵佗，原是秦始皇派到岭南拓荒的秦军将领，在建设岭南的过程中，秦朝覆灭了。

为保自身及部下的安全，赵佗被迫自立称王。

直到汉高祖刘邦在长安（今陕西西安）称帝后，赵佗的南越国才以藩属国的身份归附大汉。

作为藩属国，南越也需要像其他友邦那样，四时朝贡汉朝。

在赵佗眼中，南越国虽物阜民丰，但惟南海出产的马鲛鱼与荔枝弥足珍贵。

然而，荔枝一旦离开枝头，就意味着生命的终结。

因此，如何保证荔枝不变味，成了赵佗的烦心事。

为保证口感和质量，每一次朝贡使团出发前，当年头批成熟的荔枝就会被提早晒成干品，随其他贡物一起北上。

荔枝干，来源：图虫创意

但，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吃过荔枝的北方人——汉高祖刘邦却并未对荔枝的口味有所评价。

直到刘邦崩逝，其子汉惠帝刘盈即位。岭南的荔枝，才在北方打响名号。

刘盈是个孝子，每逢荔枝送入未央宫，他总要选出其中最好的祭祀先帝。

如此，以荔枝为沟通桥梁，大汉与南越国之间的邦交模式影响了此后许多年。

公元前116年，时间来到汉武帝时代，汉朝已入盛世。

为了吃到最新鲜的荔枝，汉武帝将眼光投向了岭南。

经过一系列的周密部署，十万大汉精锐南下，平灭了南越国。随后，原栽种于南越王宫的荔枝树被汉军分批移送长安。

荔枝林，来源：图虫创意

为了让这些北上的荔枝树有“家”的感觉，汉武帝命人在上林苑修建了当时世界上最早的温室大棚——扶荔宫。

然而，乔迁新居的岭南荔枝树却集体不给汉武帝面子。

在扶荔宫内，荔枝树大面积死亡。即便偶有一棵枝叶茂盛，却也是一颗果子都长不出来。

绝望的汉武帝只好作罢，在岭南地区设置交州、广州，由地方每年选取优质新鲜荔枝进贡。

与汉武帝相比，日后被贬到广东惠州的苏东坡，运气简直“爆棚”。

寓居惠州的第二年，苏东坡就在惠州太守詹范的邀请下，前往惠州城北郊的白水山汤泉沐浴度假。

白水山地处北回归线北侧，是大名鼎鼎的罗浮山东麓。这里土地肥沃，气候温和，至今仍是广东迟熟荔枝品种的生产基地。

在这里，苏东坡偶遇了一位八十多岁老农。在他的引荐下，这位大文豪终于得到了一次近距离观赏鲜活荔枝的机会：

手插荔枝子，合抱三百株。

莫言陈家紫，甘冷恐不如。

君来坐树下，饱食携其余。

陈家紫，是宋代皇家指定的贡品荔枝。苏东坡以为，别看这些罗浮山荔枝尚在枝头，若是待其成熟后摘下来品尝，口感指不定会比陈家紫更优。

罗浮山，来源：图虫创意

怀着如此悬念，在四月初尝了罗浮山荔枝后，他立即挥笔写下了《四月十一日初食荔枝》：

南村诸杨北村卢，白华青叶冬不枯。

垂黄缀紫烟雨里，特与荔子为先驱。

海山仙人绛罗襦，红纱中单白玉肤。

不须更待妃子笑，风骨自是倾城姝。

不知天公有意无，遣此尤物生海隅。

云山得伴松桧老，霜雪自困楂梨粗。

先生洗盏酌桂醑，冰盘荐此赪虬珠。

似开江鳐斫玉柱，更洗河豚烹腹腴。

我生涉世本为口，一官久已轻莼鲈。

人间何者非梦幻，南来万里真良图。

“似闻江鳐斫玉柱，更洗河豚烹腹腴。”将岭南的荔枝比作江瑶柱和河豚，可见，荔枝的甜润鲜美已经深深地刻入这位大文豪的美食记忆中。

荔枝，来源：图虫创意

自此之后，苏轼不时就嘴馋荔枝。春节刚过，他走在路上看到荔枝树开花，就早早写下“荔子几时熟，花头今已繁”的诗句。

即便是偶给友人去信，苏轼对荔枝的思念之情也有增无减。在《赠昙秀》中，他写道：“留师笋蕨不足道，怅望荔枝何时丹。”

被贬惠州两年后，苏轼又接到了新调令。

海南岛，来源：图虫创意

这一次，他的目的地在儋州，也就是今天的海南岛。

那时，从广东到海南，唯一的方式就是在雷州半岛坐船前往。

一想到此生可能再无缘品尝荔枝，苏轼故意在当地逗留许久，遍寻荔枝味。

可惜天公不作美，苏东坡舟车劳顿赶到这里时，荔枝成熟期已过，只闻当地百姓一句：“要尝荔枝佳果味，待到来年五月时。”

苏东坡到访过的雷州半岛，是中国面积第三大的半岛，位于广东省的西南部，东临南海，西临北部湾，南部隔着琼州海峡与海南岛相望，也是现在广东省粤西中心城市——湛江的所在地。

提起大连与青岛，如今大多数人都能联想到这两座城市分别位于辽东半岛和山东半岛。

湛江，来源：图虫创意

事实上，这个在中国大陆最南端的“凸角”湛江，历史上曾是广东省的第二大城市，经济、政治地位仅次于广州。上世纪80年代，国内流传着一句口号：“北有青岛，南有湛江”，可见在当时，人们对这座南方沿海城市并不陌生。

众所周知，“中国荔枝看广东，广东荔枝看粤西”。湛江市下辖的廉江市，是广东省重要的荔枝产地，素有粤西地区荔枝主产地“四大天王”之称。

尽管湛江的沿海夏天常年易受台风侵袭，但廉江地势北高南低，北部山峦起伏，周边又有仙人嶂，鸡笠嶂、彭岩嶂、青嶂、山祖嶂及三角岭、罗伞岭等数十座100~300米高的丘陵重叠排列，反倒削弱了台风对内陆的侵袭，为荔枝的种植造就了良好的气候条件。

雷州日落，来源：图虫创意

更为难得的是，廉江所在的雷州半岛是中国最大的四级火山台岩地之一。经过上万年的风化，那片曾被火山熔岩洗礼过、凹凸不平的土地，逐渐被富含地层深处矿物质的红砂土壤覆盖。

在这些红砂之上——廉江市石城镇谢鞋山，农学家们发现了迄今为止我国内陆唯一连片原始野生荔枝群落。它们的存在，也预示着红土与荔枝，自古以来就是一对合适的生长伴侣。

在红砂的作用下，距谢鞋山20公里的良垌镇，成了国内著名的“妃子笑”荔枝种植基地之一。这里年均10万吨的荔枝产销全国。荔枝产业的发展，也在一定程度上带动了这里的荔农们脱贫致富、增产增收。

广东省地图，图源：广东省国土资源局

翻开广东省地形图，不难发现这个形似“大鸡腿”的经济大省，大致位于北纬20°至北纬25°之间。

事实上，这里也是荔枝种植的“黄金地带”。除了广东珠江三角洲外，全省各市县几乎都分布在郁郁葱葱的山地与丘陵之间。

广东，先天就具有成为荔枝界“扛把子”的资本。

据统计，在全省大小122个市、县辖区内，有荔枝种植产业及历史的市、县就超过80个。

其中，主产区可以大致分为粤西、珠三角、粤东和山区四部分。

茂名浮山岭，来源：图虫创意

5月，在距离廉江不足一百公里的茂名市浮山岭，方圆二十公里内，四大古荔枝贡园错落其间，绽放着蓬勃生机，它们分别是：

电白区霞洞镇上河贡园、茂南区羊角镇禄段贡园、高州市根子镇柏桥贡园、高州市泗水镇滩底贡园。

传闻，当年引得杨贵妃回眸一笑的唐代贡荔正是出产于这四大贡园。

那时，祖籍潘州（今广东高州）的大宦官高力士，正受唐玄宗及杨贵妃宠信。

高力士，本姓冯，名元一，是巾帼英雄冼太夫人的六世孙；后因家庭变故，入宫当差，被宦官高延福收为养子，改名高力士。

高力士成名后，为继续取悦唐玄宗，遂向杨贵妃进献了“白糖罂”荔枝。

白糖罂荔枝，来源：图虫创意

这是高州本地最具代表性的荔枝品种，素有“荔枝皇后”的美誉。

“罂”是一种古代用于汲水、存粮的罐子，以白糖罐子命名的荔枝，其甜度有多足，可想而知。

得益于浮山岭地区因山势形成的“小气候”以及独有的红硃石土壤，“白糖罂”有了最佳的天然环境。

剥开一颗白糖罂，其果肉形状介于心形和圆形之间，一口咬下，汁水盈满口腔，像极了在炎热的夏日里吃上一口冰凉的蒟蒻果冻。

尽管中国人的味觉偏好有一定的地域差异，但在评价一枚好荔枝的标准上，皮薄肉厚、汁水多、风味清甜依旧是老饕们不变的参数。

6月，高州的白糖罂荔枝刚退市，四百公里外珠三角的广州，“龙舟水”将至。

受西南季风影响，端午节前是华南地区天气变化最为复杂的时期。

压着这个时间点，当地的两种特色荔枝——增城挂绿、萝岗桂味荔枝轰然上市。

增城挂绿，来源：摄图网

在广东，桂味与挂绿相对，前者被人称为“平民王者”，而后者则是公认的“荔枝刺客”。

作为荔枝界的珍稀品种，挂绿与其他荔枝最大的不同，就是保质时间长。

据闻，挂绿荔枝口感爽脆如梨，去壳保存，三日内可与刚成熟的其他荔枝甜度、鲜味比拟。

当然，作为一个合格的“荔枝刺客”，这些异于其他品种的优点，并不能完全衬托出挂绿的高贵。

2002年，在一次拍卖会上，一颗增城挂绿荔枝曾卖出55.5万元的天价。

造就这样的价格神话，其根本原因在于增城挂绿母树绝无仅有。

据乾隆年间县志记载，挂绿原产于增城新塘四望岗，后因过度砍伐，仅余城郊西园寺内一棵存活至今。

今天，围绕着这棵荔枝母树，热爱吃荔枝的人们不仅将这里改建成了一座荔枝观赏园，更培育出4000余棵现代挂绿树，让挂绿的海洋遍布全区各大镇街，使挂绿荔枝与增城的文化融为一体。

如果说增城挂绿是一棵百年母树创造的神话，那么生长在广州城郊黄埔萝岗的桂味荔枝就是数万棵古荔枝树缔造的精彩。

桂味荔枝，来源：图虫创意

在广东人眼里，桂味外壳虽然尖锐带刺，体型上也不如白糖罂、罗浮山镇隆荔枝大，但其果肉爽脆、口味甜中带酸。一口咬下，口腔中还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却令追求口味层次的老饕们欲罢不能。

桂味荔枝有如此独特的风味，自然也离不开孕育她的一方水土。

地处北回归线以南的萝岗，气候温和，雨量充沛，土地疏松且肥沃。在形成宜居的地区以前，这里曾是一个山色环绕的盆地。桂味荔枝耐旱，最适宜山地种植。因此，萝岗的先天自然条件，也使得这里上百年的荔枝树，直到今天依旧硕果累累。

据统计，在萝岗上百年的古荔枝树种植面积高达1.8万亩，是全省最大的古荔枝群落聚集地之一。

萝岗香雪公园，来源：图虫创意

在众多的桂味荔枝树中，最出名的莫过于今日“羊城八景”之一萝岗香雪公园内玉岩书院催诗台前的那棵千年荔枝树。据测算，此树距离今天已过去了1022年。

据明代杨宝霖的《广州地区下雪考略》记载，明代嘉靖十六年（1537年）的冬天，广州一带曾天降大雪，许多不耐寒的树木均在这场大雪后日渐凋零。唯这棵古荔生命力顽强，即便曾有过冻伤，却依旧能够依靠半边树干支撑至今。

大雪过后的第三年，这棵荔枝树再发新芽。从此，在这棵树上，桂味与糯米糍荔枝盈满枝头，谓为壮观。

时至今日，这棵树多数年份仍硕果累累。对于建城不过2200多年的广州而言，它的存在，也相当于见证了广州半部城市变迁史。

在广东，荔枝是种自带时间艺术的水果。

这不仅意味着它不时不熟，更代表每一颗成熟荔枝都带有专属的“时间枷锁”。

对此，唐代诗人白居易曾总结了新鲜荔枝的质变过程：

一日而色变，二日而香变，三日而味变，四五日外，色香味尽去矣。

据现代研究表明，荔枝易腐，与其自身的呼吸速率有关。科学家们发现，荔枝从成熟到采摘最易受当地的气调环境和温度的变化影响。总的来说就是，气温越高，荔枝腐坏的速率越快。

因此，荔枝要想走出产区，首先就要解决保鲜的问题。

冷链物流工厂内部，来源：摄图网

如今，通过改良荔枝“冷链”保鲜技术，荔枝的锁鲜时间最长可达一年。荔农们也无需再担心他们的劳动成果会被时间无情剥夺。

不过，这对于向来看天吃饭的荔农们来说，这仅仅只是助力广东荔枝产业发展的第一步。

在广东，荔农们都知道，荔枝有“大小年”之分。通常来说，荔枝“小年”产量低，价格高，荔枝比以往年份更加好卖。

反之，到了荔枝“大年”，荔枝的产量虽可达“小年”的4倍，价格却只有往年的四分之一甚至更低。

为了打赢这场时间与销量的攻坚战，近年来，广东以农产品“12221”市场体系建设为抓手，全省一盘棋。通过打好荔枝产业、市场、科技、文化“四张牌”,连接“从枝头到舌尖”的畅顺通道，在延伸产业链条上下功夫，让荔枝从“小特产”升级为“大产业”。

以揭阳惠来为例，每年六月荔枝红时，这里就进入了一年中最忙的时刻。

清晨4点，天还没亮。荔农们就摸黑出门，开启一天的采摘工作，迎接丰收的喜悦。

趁着月色，荔农们熟练地登梯爬上了自家的荔枝树。有经验的荔农们都知道，摘荔枝时除了要将果子连同枝叶一同摘下外，也需要注意保护荔枝树原有的枝丫，这样才能使明年的荔枝有更大的概率获得大丰收。

摘荔枝，来源：图虫创意

在各大种植园一公里范围内，“田头小站”蓄势待发。通过智能化监控，荔枝在这一座座形似板房的建筑内完成“清吹、检测、加工包装、预冷、冷藏保鲜、冷链运输和无人售货终端七大环节，环环相扣，延长了农产品上市时长和销售半径，为广东农业高质量发展注入新动能。”

而在广东省的另一头，茂名这个号称“全世界最大的荔枝生产基地”，则完全陷入了一片荔枝的海洋。

在全市139.22万亩荔枝种植园里，各个品种的荔枝日渐通红。途经茂名各大高速路口、茂名火车站月台、公交站甚至城市广告灯箱等，也早早换上了以“茂名荔枝”为主题的夏日限定“皮肤”，迎接中国国际热作产业大会暨第七届中国荔枝龙眼产业大会，邀请来自世界各地的宾客共享茂名荔枝的清甜。

而在坐拥城市人口超8000万的粤港澳大湾区，那一筐筐刚刚洗净尘埃的荔枝正准备走向更广阔的市场。

深圳港口，来源：摄图网

以深圳为例，这里拥有全国最大的水果出口口岸，得益于深圳海关设立的农产品快速通关“绿色通道”与优先便利措施，作为外贸大市，深圳也成为广东各地荔枝外销的“母港”。

仅2022年5月，深圳海关就验放出口荔枝2115吨，总重量比去年同期增长了5.6%，为新加坡、加拿大、荷兰等11个国家和地区的华人，带去了广东荔枝最保质的“甜”。

以荔为媒，“广东喊全球吃荔枝”未来将不再是一句口号。

小小的荔枝，注定将成为一个齿轮，推动大湾区、广东乃至岭南的特色农业大兴起。

...   完   ...

参考资料：

[清]屈大均：《广东新语》，中华书局，1985

周镇宏主编：《茂名荔枝文化史话》，南方日报出版社，2007

段华伟、王志伟、胡长鹰、侯美玲：《气调环境和温度对荔枝呼吸特性的影响》，《食品与生物技术学报》，2010年第5期 

高恒宽、徐天成、郑丽：《广东省荔枝产业现状与发展对策——以廉江市良垌镇为例》，《热带农业科学》，2021年第1期 

周太明、蔡志发、黄民粦、刘漳生、王麟凤、林永贤、江志鹏：《低丘赤红壤侵蚀劣地种植荔枝的技术与效益研究》，《福建水土保持》，1993年第2期 

林媚：《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岭南荔枝文化产业的开发思路探究——以大唐荔乡根子镇的荔枝文化为例》，《现代农业研究》，2020年第10期 

南方日报：《小荔枝 大产业》，广东省农村农业厅官网 

昌道励、杨金凤：《实现荔枝自由？这离不开茂名！》，南方+ ，2023-04-12

茂名发布：《有“荔”量！茂名荔枝定制已超1.7万棵！》，2023-05-17

广东省乡村振兴局：《广东乘荔枝“开门红”之势实现“全季红”》，2023-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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