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科学- 最重飞行鸟类的别样技能：用草药治病
January 13, 2023 1 min 81 words
虽然你身处的环境，或多或少会影响你的心情，但有些事也依然取决于你自己。
如果你在野外看到一只大鸨（Otis tarda），你可能会对它印象深刻。它们体型庞大，色彩斑斓，毫无疑问是现存有飞行能力的鸟类中最重以及雌雄体型差异最大的。它们是“竞偶场繁育者”（lek breeders），雄鸟聚集在选定的求偶地点，为到访的雌鸟上演一场“视听盛宴”，雌鸟根据雄鸟的外形和表演来选择配偶。
但最新在《生态和进化前沿》（Frontiers in Ecology and Evolution）上发表的一项研究表明，大鸨还有另一个值得我们关注的地方：它们总在积极寻找两种含有能杀死病原体的化合物的植物。因此，它们可能是鸟类中罕见的利用植物对抗疾病的例子——也就是说，它们能自我治疗。
西班牙马德里国立自然科学博物馆（National Museum of Natural Sciences）的科学家路易斯·M·包蒂斯塔-索佩拉纳（Luis M Bautista-Sopelana）博士（该研究的第一作者）说:“我们的研究表明，大鸨喜欢吃的植物含有特定的化合物，这些化合物在体外实验中被证明具有抗寄生虫的特性。”
马德里农业科学研究所（Institute of Agricultural Sciences）的研究员阿苏塞纳·冈萨雷-科洛马（Azucena Gonzalez-Coloma）博士（该研究的共同作者）说:“大鸨寻找的这两种草药，也是人类在传统医学中使用的药物。我们发现，这两种植物都含有抗原虫和线虫的化合物，其中第二种还含有抗真菌的成分。”
不只是人类可以自我治疗
科学家推测，灵长类动物、熊、鹿、麋鹿、金刚鹦鹉、蜜蜂和果蝇等动物都可能会有自我药物治疗的行为，但目前无法确定。想要在野生动物身上证明这个问题是很棘手的，包蒂斯塔-索佩拉纳说:“我们无法建立实验组和对照组并进行对照试验，也不可能在野生动物身上进行双盲试验或剂量效应研究——但这是人类或兽医医学的必要步骤”
大鸨被列为国际自然保护联盟濒危物种红色名录（IUCN Red List of Threatened Species）上的“易危”物种，它们在西欧、西北非洲到中亚和东亚的草原上繁殖。大约70%的大鸨居住在伊比利亚半岛（Iberian peninsula）。雌性通常会在长达10到15年的时间里长期留在它们孵化过幼崽的家域（home range）；而雄性在离去后，每年也都会回到同一个“竞偶场”进行求偶。由于长时间生活在同一个地方，尤其是还都要在这个地方排便，这让它们有反复自我感染的风险。而且雄性在交配季节需要耗费非常巨大的体力，在这种情况下可能会导致它们的免疫防御系统崩溃。
冈萨雷-科洛马说:“理论上，在交配季节，性传播疾病很常见，雌雄大鸨都可以从这些草药中获益，而雄性大鸨使用了含有抗疾病活性成分的植物后，可能会显得更健康、更有活力，对雌性更有吸引力。”
研究小组的一些成员从20世纪80年代初就开始研究大鸨，主要地区集中在西班牙的马德里和卡斯蒂利亚-莱昂地区。他们共收集了623份雌性和雄性大鸨的粪便，其中包括4月份交配季节的178份。在显微镜下，他们统计了当地生长的90种植物的可识别残骸(茎、叶和花的组织)的丰度，我们已知这些植物都在大鸨的“菜单”上。
植物中的化合物能杀死寄生虫
结果显示，有两种植物被大鸨吃掉的次数比预期要多:虞美人（Papaver rhoeas）和车前叶蓝蓟（Echium plantagineum）。
虞美人（图片来源：pexels）
“大鸨对虞美人和车前叶蓝蓟的偏爱主要在交配季节（尤其是4月份能量消耗最大的时候。而在这几个月里，雄性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在性展示上，它们对这两种植物的喜爱甚至会超过对雌性的喜爱，”包蒂斯塔-索佩拉纳总结到。
虞美人在传统医学中被用作止痛药、镇静剂和免疫增强剂，家畜不可食用；车前叶蓝蓟如果大量食用，对人类和家畜是有毒的。不过它们也有营养价值:虞美人种子中富含脂肪酸，而车前叶蓝蓟种子富含油脂。
研究者从这两种植物中分离出水溶性和脂溶性化合物，并用气相色谱-质谱法(gas chromatography-mass spectrometry ，GC-MS)和液相色谱-质谱法(liquid chromatography-mass spectrometry ，HPLC-MS)测定了它们的化学成分。他们关注的是许多植物为防御食草动物而产生的脂类、精油和生物碱。例如，他们发现虞美人富含活性生物碱，如丽春花碱（rhoeadine）、丽春花宁（rhoeagenine）、表小檗碱（epiberberine）和氢化小蘖碱（canadine）。
然后，研究者将分离出的分子对三种常见鸟类寄生虫进行测试:原生动物中的禽毛滴虫（Trichomonas gallinae）、线虫类（寄生虫）的爪哇根结线虫（Meloidogyne javanica）和真菌类的黑曲霉（Aspergillus niger）。
结果表明，在体外实验中，两种植物提取物对原生动物和线虫均有较强的抑制或杀灭作用，而车前叶蓝蓟对真菌还有一定的抑制作用。
研究者仍建议谨慎下结论
研究者得出结论，大鸨是寻找特定植物自我治疗的主要鸟类物种。但他们谨慎地说到，还需要更多的研究。
包蒂斯塔-索佩拉纳说:“自我治疗的最终证据需要在生物医学、兽医学和药理学领域开发的实验方案中进行验证。
“我们将继续进行田野调查。例如，量化在不同的大鸨种群粪便中，虞美人、车前叶蓝蓟和病原体的含量，这或许会推翻我们对这个物种自我药物治疗的假设。”
《环球科学》1月新刊正在热卖
各电商平台均有销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