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耶伦再次访华能否促成中国政策转变
April 4, 2024 1 min 66 words
从华尔街日报的这篇报道中，我们可以看到美国与中国间复杂的经济关系。耶伦（Janet Yellen）作为美国财政部长的中国之行，提出了一份具有挑战性的议程，期望中国能够从依赖出口转向刺激内需。同时，拜登政府亦暗示可能加大对中国部分产品的关税，如电动汽车，进一步保护美国的关键产业。此举可能在全球两大经济体间引发新一轮的紧张关系。中国与美国之间的经济交织和对立，正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中国坚持依赖基础设施和出口导向型工业生产的战略，而美国希望中国转向更多的消费主导型经济增长。进一步关注这种动态，将有助于我们理解全球贸易和经济的未来走向。
耶伦预计将告诉中国同行：不要依赖出口支撑疲软的经济。
图片来源：christian monterrosa/Agence France-Presse/Getty Images
耶伦(Janet Yellen)的首次中国之行让她印象深刻。
那时候，耶伦还是克林顿(Bill Clinton)政府里的高级经济学家，她亲眼目睹了中国经济在西方模式的市场变革的推动下蓬勃发展。这种增长让成百上千万的中国人摆脱了贫困，在克林顿1998年对中国进行国事访问前，耶伦渴望促成更紧密的美中关系。
但本周，当耶伦准备以现任总统拜登(Joe Biden)的财政部长的身份再度访华的时候，那种乐观已经被警惕所取代。大量廉价的中国清洁能源产品正在拉低全球市场价格，可能扼杀美国扶持本土清洁能源产业的政策。在广州和北京举行的会议上，预计耶伦将告诉中国同行：不要再依赖出口支撑疲软的经济，要想办法提振国内消费市场。
“我们不想过度依赖，而他们想主导市场，”耶伦在一次采访中说。“我们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耶伦的警告意味着拜登政府正在酝酿提高特朗普(Trump)时代针对中国部分产品征收的关税，其中包括电动汽车。这样的行动可能在全球两大经济体之间重新点燃紧张情绪，而最近几个月来两国都在努力让关系恢复稳定。
耶伦的表态也意味着她的态度今非昔比，美国对华经济思考也彻底告别了逝去的时代。与她那一代的经济学家一样，77岁的耶伦也曾认为21世纪初中国出口的飙升可能是一个可喜的迹象，为全球消费者提供了低价商品。但后来，廉价的中国出口变成了中国冲击，加剧了美国制造业的空心化，导致美国人失业，并引发了针对全球化的政治反弹。
“我这代人从小到大都是这么看问题的：如果别人给你便宜商品，你应该寄一封感谢信。标准经济学基本上也是这么说的，”耶伦称。“我再也不会说‘寄感谢信’了。”
在拜登政府内部，当一些官员主张采取更多保护主义措施时，耶伦仍忠实于许多传统观念，认为全球贸易能带来好处。在拜登执政早期，她是美国政府中呼吁降低部分对华关税的主要声音，她还力主和志同道合的盟友加强贸易往来，对关键产业实施“友岸外包”，而不是完全转移到美国国内。
拜登政府正暗示可能对中国电动汽车征收更高的关税。
图片来源：Brendon Thorne/Bloomberg News
虽然没有谈是否会提高关税，但耶伦表示，美国会竭尽全力保护美国的关键产业。她说： “这显然是拜登总统的政策日程，我也非常支持这种观点，那就是这个问题必须纠正过来。我们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再发生。”
专家们表示，由拜登政府中的一位鸽派人物来传达产能过剩的警告，对北京方面来说可能更有分量。
“我认为由财政部长耶伦传达这个信号至为关键，因为中国一向认为美国财政部是最愿意和他们合作的机构，”亚洲协会政策研究院(Asia Society Policy Institute)副主席Wendy Cutler说。“我想她试图传递的信号就是，我们愿意采取行动，但我们更希望和你们合作，避免这种局面发生，否则我们之间脆弱的缓和就会被汹涌的波涛所淹没。”
与中国经济官员交谈过的人士称，这些中国官员是欢迎耶伦的，认为她在中美已成为地缘政治对手的情况下依然看重两国间的贸易和投资。耶伦是拜登政府中第一位将要再度访华的成员。这与其他拜登政府官员形成对比。据知情人士透露，考虑到达成贸易协议难度较大，美国贸易代表戴琪(Katherine Tai)曾对下属说，虽然去中国访问的官员很多，但她不想成为其中之一。
据知情人士称，去年在旧金山，中国国务院副总理何立峰送给从小就对岩石感兴趣的耶伦一块罕见的矿石，这块矿石现在就摆放在耶伦的办公室里。在加州参加完一天的会议之后，中国官员借晚宴的机会向耶伦询问了许多关于她在经济学方面的学术研究问题。耶伦的下属与何立峰的下属相互敬酒，庆祝他们的新关系。
去年，旧金山，中国国务院副总理何立峰会见美国财长耶伦。
图片来源：David Paul Morris/Bloomberg News
这种热情能否转化为中国政策的转变，需要在这次访问期间接受考验。对华贸易现在是美国总统选举中的一个重大议题，代表共和党的特朗普(Donald Trump)呼吁大幅提高关税，并就中国出口发出警告。
拜登政府的一些官员承认，耶伦不太可能让中方改变整体经济方针。美国官员多年来一直试图说服中国将经济战略转向消费主导型增长，但中国政府官员仍坚持依赖基础设施和出口导向型工业生产。
曾任美国财政部官员和贸易官员的Brad Setser说，如果中国坚持现在的路线，最终可能把美国财政部推向更有保护主义色彩的方向。他说：“从某种程度上讲，如果中国的宏观经济观点让美国财政部感到沮丧，就可能影响到美国财政部对关税等其他政策的看法。”
中国官员则可能把矛头对准美国的清洁能源补贴政策。中国上个月向世界贸易组织(World Trade Organization)提出申诉，对《通胀削减法案》(Inflation Reduction Act)发起挑战。此外，美国的贸易壁垒，美国国会封杀社交媒体应用TikTok的法案，还有禁止向中国输出先进半导体技术等举措，也一直是中国官员口诛笔伐的对象。
即使会谈不能促使中美双方做出广泛的政策调整，耶伦和其他拜登政府官员也认为这是减少报复以及协调应对整体经济挑战的值得尝试的办法。
“她和中国经济领导层已经建立了有效的渠道，让我们能更好地传达我们的严重关切和我们政策行动的意图，”国家安全顾问沙利文(Jake Sullivan)在一份书面声明中说。“所有这些都有助于我们的总体目标，即负责任地管理同中国的经济竞争。”
去年秋天，当耶伦和她的下属在旧金山的时候，有消息说中国工商银行(Industrial and Commercial Bank of China)在纽约的分部遭受了黑客入侵。他们说，财政部工作人员迅速和中国相关人员讨论了这次黑客事件，避免了误解，并让事态不至于扩大。但耶伦说，这种沟通并不意味着她是鸽派。
“这太简单化了，涉及到中国问题，这种标签让我不适，”她说。“我认为我们和中国有深厚的经济关系。我不希望看到我们牺牲这种关系，因为我相信这种关系对我们有利，对他们也有利。但对他们的一些做法，我们确实感到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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