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TikTok员工称多名字节跳动高管调任美国凸显出母公司影响力
September 27, 2023 1 min 84 words
这篇报道揭示了TikTok内部的一系列人事调动引发的担忧和反思。首先，调任来自字节跳动的高管到TikTok，尤其是从北京总部调来的，引发了一些员工的关切，认为这可能表明字节跳动在TikTok运营中的影响力比公开披露的更大。这反映了TikTok在美国运营独立性与中国母公司的关系之间的紧张平衡。 其次，美国员工对于公司文化和工作条件的不满也在报道中有所体现，包括工作时间要求和语言使用。这些问题可能对员工士气和工作满意度产生负面影响，需要公司认真对待。 最后，报道中提到TikTok一直在努力淡化与字节跳动的关系，尤其是在媒体上，这显示了公司对于在美国市场获得信任和独立性的迫切需求。然而，员工对于公司内外关系的透明度和真实性提出了质疑，这可能需要公司采取更积极的沟通措施来解决。 总之，这篇报道凸显了TikTok在美国运营中面临的复杂挑战，包括管理公司内部文化和处理与中国母公司的关系。这些问题对于TikTok在美国市场的成功至关重要，需要公司采取适当的措施来平衡各种利益和关切。
TikTok在中国以外设立了地区总部，包括在加州卡尔弗城。
图片来源：Jane Hahn for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过去三年，TikTok一直在努力说服美国议员，让他们相信TikTok在美国的运营可以独立于中国母公司字节跳动(ByteDance)之外。但在最近的一系列人事变动之后，一些员工对此并不那么确信。
今年年初以来，多名高层管理人员从字节跳动调到了TikTok，担任这款热门视频分享应用创收业务的一些高层职位。其中一些高管是从字节跳动的北京总部调往美国的。
这些来自字节跳动的高管负责TikTok的广告业务、人力资源、货币化、业务营销以及与广告和电商计划相关的产品。有些高管还从北京带来了团队。
据了解相关讨论的现任和前任TikTok员工称，这些动作引发了TikTok一些位于美国的员工的关切，他们在内部向TikTok高层管理人员表达了不满。这些TikTok员工说，他们担心这些任命表明字节跳动在TikTok运营中的影响力比TikTok公开披露的更大。
TikTok首席执行官周受资今年3月在美国国会就该应用与中国的关系作证。
图片来源：Michael Reynolds/EPA/Shutterstock
据知情人士透露，今年早些时候，一名TikTok员工向得州参议员克鲁兹(Ted Cruz)的工作人员报告了公司高层人事变动的情况，希望该共和党团队能够进行调查。TikTok在得州设有办公室。
克鲁兹的发言人没有回应记者的置评请求。
TikTok的发言人说，公司没有淡化与字节跳动的关系。他表示，在一个大型的全球性组织中，员工在其职业生涯中为不同产品或在多个地点工作的情况并不罕见。
TikTok一直面临美国有关部门的审查，因后者担心中国政府可能会向该公司施压，要求其提供用户数据或利用该应用进行宣传。TikTok一再否认这些担忧。
2020年，特朗普政府曾试图禁止在美国下载TikTok。拜登政府曾要求TikTok的中国所有者出售其股份。TikTok对这两届政府的要求都进行了抗争，同时努力表明自己独立于中国所有者。金融家、有影响力的共和党政治捐赠人杰夫·亚斯(Jeff Yass)通过他的海纳国际集团(Susquehanna International Group)持有字节跳动的大量股份，他也一直在致力于抵制美国的禁令。亚斯对《华尔街日报》(The Wall Street Journal)表示：“禁用TikTok的想法严重违背我所有的信念。”
TikTok在中国以外设立了地区总部，包括在加州卡尔弗城，并与甲骨文公司(Oracle, ORCL)建立了名为“得克萨斯项目”(Project Texas)的合作关系，把用户数据存储在美国并监控该应用的算法。得克萨斯项目向议员们宣扬的部分内容是，这种安排可以让TikTok的业务独立于字节跳动。
TikTok的电视广告以典型美国人为角色，试图将其与中国根源区分开来。其中一则广告讲述了“爱国者肯尼”(Patriotic Kenny)的故事。肯尼是一位80岁的退伍老兵，他的一辆饰有美国国旗的电动代步车坏了，他被困在那里。这则广告称，TikTok用户团结起来，帮助他筹集资金购买了一辆新的代步车。
TikTok 的广告试图缓解人们对中国政府可能向其施压索要用户数据的担忧。
图片来源：Nathan Howard/Bloomberg News
据《华尔街日报》看到的文件显示，在2021年，TikTok向一些新员工发出了指示，具体说明如何在媒体上将TikTok与字节跳动拉开距离。
其中一份文件写道：“淡化母公司字节跳动。”另一份文件写道：“淡化与中国的关联。”Gizmodo去年曾报道过这些文件。
TikTok的发言人说，这些指示从来都不是公司的政策。
字节跳动曾经在TikTok的某些领域采取减少干预的做法。在TikTok的盈利业务中，美国员工在2021年开始承担更多责任，并为该应用程序的战略决策提供更多意见。
一些TikTok美国员工已离职，包括首席运营官V Pappas。
图片来源：David Walter Banks for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据现任和前任员工称，在2021年的全体员工大会上，当员工向高管们询问，TikTok与中国分开怎样才能行得通时，经理们回答说，他们计划提升在美国的员工的决策能力。
据现任和前任员工称，此前字节跳动的高管也时不时会参与其中，但对于这些赚钱业务，字节跳动的角色通常是批准预算和提供产品建议。TikTok的员工说，这种情况发生改变始于今年早些时候，当时这些新高管开始从字节跳动调任TikTok，并且字节跳动也开始更多地参与TikTok的战略问题。
上述TikTok发言人表示，公司的决策由各业务部门的领导作出，TikTok员工并没有失去自主权。
在看了TikTok首席执行官周受资今年3月在美国国会就该应用与中国的关系作证后，一些TikTok员工向经理发出了抱怨。他们说，他们感觉周受资在国会的发言并未如实陈述TikTok与字节跳动的关系。
对此上述TikTok发言人称，周受资的证词并未淡化TikTok与字节跳动的关系。
据TikTok员工说，周受资在一次对话中谈到了TikTok在某些工程项目上要依赖中国员工的专业知识，但没有提到字节跳动对公司策略的影响。TikTok部分员工认为，当一位国会议员追问TikTok是否为一家中国公司时，周受资闪烁其词。周受资给这名议员的答复是：“我经常和别人讨论这个问题，一家全球性的企业究竟属于什么公司？”
TikTok是否对员工的怨声做出了回应目前不得而知。一位发言人称，TikTok有一套内部程序，员工可以通过这套程序向HR部门投诉。他说，虽然重大项目和投资是与字节跳动协调进行的，但TikTok的战略是由自己的员工负责的，母公司并不参与其中。
位于北京的字节跳动办公室。
图片来源：Andrea Verdelli/Bloomberg News
目前在TikTok工作的字节跳动的高管们在TikTok如何运营和盈利的相关问题上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曾在抖音工作近五年的高管Qing Lan于5月份接管了TikTok的一个部门，主要面向在TikTok平台上投放广告的中小企业。据《华尔街日报》看到的一份文件显示，这个部门今年有望为TikTok创造近20%的广告收入。抖音是TikTok在中国的姊妹版应用。
同时，William Sun负责TikTok大部分赚钱业务的人力资源。Elyse Zheng现在负责TikTok的货币化策略。两人都曾在字节跳动工作过几年，目前都在TikTok担任高级职务。
一些最知名的美国员工已经离职，包括最近几个月离职的TikTok首席运营官V Pappas。周受资的办公室主任Adam Presser接掌了Pappas的许多职责，成为TikTok的新任首席运营官。
这些人事变动在TikTok的办公室里引出了一个玩笑：员工们说，TikTok正在通过把字节跳动搬到美国来解决被总部位于中国的字节跳动拥有的难题。他们指出，字节跳动的一个大型办公区近期在加州圣何塞启用。
TikTok还在来自字节跳动的新高管的领导下整合了部分团队，这种重组让员工感到困惑，尤其是因为TikTok不与员工分享组织架构图。TikTok的发言人说，员工在入职时被告知公司没有组织架构图。
文化问题也让员工感到受挫。据了解情况的一些在职员工和前员工说，圣何塞产品团队的员工最近被告知，他们需要每天工作12小时才能获得满意的评级，因为他们要与工作时间更长的中国员工相比较。TikTok发言人说，这不是公司的政策。
还有一些员工说，他们开会的时候很吃力，因为在美国的一些团队中，中文已成为默认语言，尽管字节跳动首席执行官梁汝波在内部告诉员工，公司开会时要用英语。